覃亦歌手中拿著一封信,開門的瞬間就覺得氣氛有些奇怪,扭頭的時候正看到樓梯口的位置露出來兩個男子的半身,看起來他們正站在臺階上。
一個面冠如玉,身穿白色暗紋長衫,五官俊秀,一副舒朗的公子哥模樣。
另一邊的人相較之就不拘小節(jié)多了,眼中的神采倒是能夠看出來是個年輕人,臉上帶著不知道什么原因從中間分開的兩團絡腮胡,頭發(fā)看上去也是看心情打理的,隨意地披在后面,用布條綁著一小撮,掛在耳邊,看上去倒像是從遠方逃過來。
雖然之前并不經(jīng)常出門,但是這兩個人她終究還是認識的,帶著胡子的,應該是秦侯爺?shù)男鹤忧剀?,另一個就是才冠京城,迷倒無數(shù)少女的陸家獨子,陸禹衡,也算是京城的兩位風流人物了。
看著兩個人有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覃亦歌暗暗攤了攤手,拿著信就要離開,看著她過來,似乎是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陸禹衡連忙拉著秦懿站到了一邊。
覃亦歌一步還沒跨出去,就被人拽住了裙角,下一刻身邊就響起來青梅有些凄慘又委屈的聲音:“公主,公主,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覃亦歌已經(jīng)能夠看到樓梯口的兩個人驚訝的表情,還有樓下的人竊竊私語著抬頭看過阿里的樣子了,她閉了閉眼睛,扭頭看向青梅,聲音冷淡:“雖然你現(xiàn)在很可憐,可是你不覺得我在這么多人面前被迫原諒你之后,回去就會將你亂棍打死嗎?”
青梅抬頭對上那雙陌生的眼睛,手中的力氣松了松,忽地埋頭又哭了起來:“公主,不要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公主不要啊,饒了我!”
公主?秦懿看了一眼陸禹衡,也看到了對方眼中淺淺的驚愕,他們怎么說也是王公貴族,最近能夠來到大梁的公主,怎么想也不過只有一個。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從北燕過來的公主,還遇見了這種事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插手也不好,不插手也很怪異,總之就是很難做,真是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了。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犯了什么罪嗎?”覃亦歌突然開口問道。
青梅跪在地上愣了愣,搖了搖頭顫聲道:“奴婢,不知……”
“光天化日,脅迫主人,這樣的家奴,你覺得會是什么下場?”
“我沒有,沒有,公主!”青梅整個人身姿匍匐在地上,將頭埋了下去苦苦哀求道。
覃亦歌緩緩蹲下來些許,伸手在青梅的肩頭碰了一下,感覺到腿上的力道松了之后,淡漠地站起身,抬腳向著樓梯口走去。
路過陸禹衡二人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淺淺地道了一句:“見笑了?!?br/>
秦懿聞言下意識地就想湊上去說些什么,卻見后者已經(jīng)不在意地向著樓下走去,顯然只是隨口說一下,根本不在意他們是什么反應。
知道覃亦歌走遠了,秦懿才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原地,呆若木雞的青梅,搖了搖頭道:“聽聞這大燕公主向來嬌蠻,今日一見,果真……有夠怪異的?!?br/>
“怪異?”陸禹衡扭頭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可沒有資格說別人怪異?!?br/>
“你干嘛,才第一次見面就站在公主那邊,拋棄我這個生死兄弟了?”秦懿不滿地叫囂道。
陸禹衡已經(jīng)抬腳向著里面的房間走去,路過青梅的時候腳步停了一下,低頭淡淡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你的公主,不過公主有些話還是沒有說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