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修斐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笑意一頓,連忙回道:“不了,還是空著肚子,去吃些酒樓大餐,或是街邊小食!”云見山這人,見啥都愛吃,和他一起,總免不得被塞些吃的。田修斐吃過幾次虧,就學會提前空著肚子了。徐晨星亦是十分贊同田修斐的意見,畢竟他更拒絕不了云見山,若說田修斐被塞了七分的食物,那他就是十分。雖然很想一路騎馬過去,但看到烈日高懸,三人一致選擇乘馬車。云母得知三人要去蕓州城,旁的未說,只讓人送來各色銀票,叮囑三人好好玩。臨近端午佳節(jié)的蕓州城,比往日來得更加喧鬧,家家戶戶門上提前掛好的艾草和菖蒲,更增添一縷節(jié)日獨特的氛圍。天氣炎熱,云見山打開手里的折扇了扇風,看向同樣手持折扇的田修斐和徐晨星問:“去哪吃飯???”徐晨星也打開折扇輕搖,一襲輕柔水藍衣衫,更顯少年風流和清俊?!半m不常來蕓州城,但從小到大,這城里有名有姓的酒樓,我們?nèi)齻€早就吃膩了,不如就隨便走走,遇到什么吃什么,直到吃飽!”田修斐眼里閃過無奈,手持折扇敲擊著手心,面色不改,想著說:“晨星此言,甚好!”好個屁,分明就是想滿足云見山想亂吃街邊小攤的心思,田修斐在心里腹誹。云見山幼時體弱,云母對其飲食管控嚴格。別說街邊小食,就是家里廚房做的食物,都得小心控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故而云見山身體見好之后,格外鐘情這些街邊小食。徐晨星此言,完全就是投云見山所好,置他田修斐于不顧,田修斐暗暗給了徐晨星一個譴責的一個眼神。徐晨星懶得理他,在別的事情上他尊重田修斐這個大哥,但在寵云見山的事情上,田修斐也沒好到哪里去。別以為他不知道,小時候田修斐會偷偷給云見山帶外面的零嘴,后來更是不見他拒絕云見山遞過來的零嘴。云見山不知兩人私下的暗潮涌動,只覺得徐晨星提出的建議真好,邊逛邊吃多好!三人沿著城里的街道四處閑逛,見著感興趣的吃的喝的玩的,都一股腦買了,手里提了不少東西,肚子更是裝了不少。手里的東西越來越重,田修斐忍不住提議道:“見山,東西太多了,不如找個挑夫,送到馬車那里!”他們的馬車寄存在云家在別院處,車夫也守在那里等他們回去。云見山這才發(fā)覺買的東西有點多了,擰著眉說:“讓挑夫帶回去,萬一他跑了怎么辦?”雖然他們買的大多是些不值錢的零碎玩意,但也有些值錢的。云見山可不想考驗人心,平白惹一堆煩心事。田修斐早就想好了說辭,就說:“我隨挑夫一同去馬車那里,你們兩個先逛著,晚膳我在抱月齋等你們,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吃街邊小吃?!闭f一千道一萬,就是田修斐逛不動了。云見山也看出幾分他的心思了,爽快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修斐哥了,晚膳抱月齋見!”“一會兒見!”田修斐默默松了口氣,隨口叫了個街角的挑夫過來,將三人手上大大小小的包裹裝下,兩人就走了。 看著田修斐輕快的腳步,云見山也算回過味來了,不禁跟徐晨星吐槽:“修斐哥啊,心里為難也不說,真真是好大哥啊!”寧可委屈自己,絕不為難別人,云見山自問做不到。徐晨星莞爾一笑,眼神璀璨,對云見山說:“修斐哥一向如此,見山,接下來只有我陪你一道游街了!”“哎呀,我只有晨星了,晨星你可不能丟下我?。 薄霸趺磿?,又在說笑?!毙斐啃堑穆曇舫錆M了無奈。云見山拉著徐晨星:“走走走,前面有賣炸糕的,我都聞到香味了!”“見山,慢些,小心看路!”炸糕很香,但攤子人卻不多。也是,這年頭油精貴,炸糕的價錢并不便宜,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買的人自然不多。很快,熱騰騰的炸糕到手了,一份就兩個,云見山一個,徐晨星一個,正好。云見山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軟糯的面團,以及滾燙的糖汁。云見山被燙得齜牙咧嘴,又舍不得吐出來,一張俊臉皺成一團。徐晨星既心疼他,又好笑他不長記性,說:“你啊,每次都被燙!”云見山終于咽下嘴里的炸糕,依舊嘴硬的說:“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好歹吃上熱的炸糕了!”徐晨星咬了一口涼了一會兒的炸糕,幽幽來了一句:“那可不,不止熱,還燙嘴呢!”云見山自知理虧,不再掰扯這件事情,企圖轉移話題:“晨星,吃炸糕,涼了就不好吃了!”啃著炸糕,兩人在街道一路游蕩,云見山吃完最后一口炸糕,抬頭一看,前面兩人還是熟人。云見山拍拍身旁人的肩膀,示意徐晨星往前面看。徐晨星吃得慢,還沒有吃完,嘴里剛剛咬下一口炸糕,鼓著腮幫子抬頭一看,兩人熟人正在前方,下意識說道:“這不是蘇恒和于志,他們怎么在擺攤?”沒錯,前面街口,蘇恒和于志兩人穿著粗褐短打,正擺著一個小攤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