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這個男人很奇怪。
中原中也想。
無論是周身漂浮著的那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奇異感覺,還是對他帽子打量了一番后那種自然而然的熟稔。
但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如果硬要說清他自己的感覺的話,那應該就是“如果在酒吧,我應該會請他喝一杯”這樣的心情。
穿著一身皮衣,頹廢地坐在長椅上接受了他半天目光注視同時也注視著他的男人突然直起了身子。
“要一起去喝一杯嗎?”察覺到自己潛書潛到了一個不得了地方的坂口安吾抬了抬半透明的墨鏡,對著這個跟自己那邊中原中也有著五六分相似的人打了個哈欠,“我沒錢,你請客。”
理直氣壯的、很想讓人打一拳的語氣。
——而且有點像那條青花魚。
突然闖進腦海里的聯(lián)想讓中原中也成功黑了臉,配合那一身黑帽黑衣,整個人都有了一種不好惹的反派感覺。
坂口安吾卻沒有被這副樣子嚇到——笑話,潛書這么多年,連滿身血跡拿著刀追著一群人砍的太宰治他都見過,還怕一個只是氣勢兇了點的疑似中原中也的人?
中原中也可是能站在他兩三米外矯健地對他連續(xù)揮拳的男人呢。
笑死,一下都沒打到。
那時候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坂口安吾不自覺帶上了點笑意:“久違的喝一杯嘛。”
鬼使神差的,看著眼前這個態(tài)度自然的男人,中原中也應了下來。
“謝了,有空我請你吃我做的安吾鍋?!?br/>
蹭到了一頓酒的坂口安吾心滿意足。
……
……頭有點痛。
……不,不止頭,身體也有點痛。
宿醉的痛苦刺激著大腦,散亂的回憶還沒來得及收攏眼前就映入了一片略顯夸張的廢墟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