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課本就是天書。尤其是蒼恒剪短了發(fā)，鋒芒內斂。講學時聲音冷淡地起伏，直透人心，顏涼總是不自覺地想起多年前的兒時，師傅給他們三個上課的場景。

    山上沒有黑板，沒有課本，只有師傅以劍氣劃下的陣法心訣。她感受不到太多的靈氣流動，只能假裝聽得懂似的點頭。

    強撐半堂課，便該犯困發(fā)餓，這時候大師兄會給她悄悄地遞饅頭g。偶爾還有二師兄的甜丸。

    如果被師傅抓到，必然是要挨訓的。

    不過顏涼很少被抓到。

    很多時候只要她一打瞌睡，師傅便會讓她回房睡覺，囑咐她路過廚房時將水缸里的山果撈出來吃掉。

    “顏涼，這題不會？”

    “哎？”

    最后三分鐘，講了一整節(jié)課的蒼恒點了個同學回答問題。他的運氣未免太好，全班都聽懂了，偏偏點到一個沒聽懂的。

    選擇題四選一，顏涼瞎選了個A，沒中。

    樂正青在紙上給她畫C，顏涼緊張得根本看不見。

    “上課根本沒聽？”言老師淡若霜靄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一點都沒有？”

    “我有聽?！?br/>
    “那是哪里聽不懂？”

    顏涼誠實地回答：“哪里都聽不懂?！?br/>
    這下不止是樂正青，全班都對她投去關懷的眼神。甚至有人在桌下為她這份坦誠，默默地b了個大拇指。

    這辦公室是去定了。什么苦衷都不管用。下午下課后，所有人都去食堂，顏涼得去辦公室挨訓。

    窗外暮sE漫開，窗簾拉上后只剩下暗淡的光。

    辦公室里只有顏涼和蒼恒兩人，門被反鎖發(fā)出咔噠一聲響，顏涼不禁顫了顫，垂著腦袋，狐貍耳朵和尾巴一起拉下。

    b當年御劍失敗從山頂掉下去還害怕。

    “涼兒。”蒼恒柔了聲，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