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危險重重。呆在顏家的這幾天里,顏涼連院子都很少去。不僅有各個妖怪隱藏在周圍對她虎視眈眈,甚至還有管理局的人,一個個修士也窺探著她的情況。
想來是齊業(yè)那晚不顧身份去輕暖閣搶一只狐貍JiNg的結(jié)果。
顏涼再傻,也知道自己獨自出門有去無回。分明等著齊業(yè)和溫知星來接她才是最好的。
可她不久前才說想多呆一會兒,賴著不肯走的地方,此時卻叫她一秒鐘也呆不下去。顏涼甚至沒有出息地想,自己乖乖地離開不去喝那半杯牛N就好了,不聽見就好了。
“其實也不一定是的吧,天底下的巧合那么多,渡劫都能正好被天雷劈Si?!?br/>
顏涼一路往前跑,一路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收效甚微。越是這樣,便越是清醒。
變成妖怪之后不再是人,動物的直覺總b人類來得更敏銳也更清醒。當(dāng)然是可以就這么跑走,鉆入人山人海的浩渺塵世,遠遠地躲開這個叫人傷心的地方。
可之后呢,還是會難過的不是嗎?顏涼頭一次產(chǎn)生不知道去哪里的想法。變成狐貍之后,她知道自己得下山找吃的,找一個窩。可如今,又該找些什么?
無論是人與妖都是靠不住的。
停在路邊的顏涼實在是太顯眼了,那副低著頭強忍著眼淚的樣子,腳步踉蹌,隨時就可能縮成一團變作狐貍。君無收到眼線消息趕來的時候,顏涼已經(jīng)被顏玉笙抓住了手。
“涼寶寶,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哭的那么厲害?”
顏玉笙剛下飛機,還沒調(diào)整好時差,嗓子也是啞的。他追的氣喘吁吁,不住地咳嗽,幾次險些摔倒,但總是化險為夷。
可抬起頭來的顏涼卻沒有哭,只是眼眶紅紅的,往日里純真無暇盛著星光的眼睛很是暗淡,她笑了下,問:“顏……哥哥你覺得,你從小到大,過得開心嗎?”
沒頭沒腦的問題。但顏玉笙對顏涼向來是有問必答,他認真地想了半分鐘,輕輕握著顏涼的手說:“嗯,很開心。我的父母對我很好,從小到大的同學(xué)朋友老師長輩也很好。但偶爾還是會難過失落。但如果涼寶寶愿意以后一直陪著我,我想我每天都會很開心。”
“狡猾。”
顏涼覺得自己該臉紅的,分明被顏玉笙這般說的開心極了,卻還是酸澀得厲害。
“回去吧?”顏玉笙看見遠處有個氣質(zhì)不凡的男人穿著銀灰sE的襯衫,就像剛從電影節(jié)的紅毯走下來似的朝兩人靠近。他看不清面容,但下意識覺得不妙,將顏涼帶進懷里之后親了親她的額頭以作安撫:“跟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再告訴我是什么讓你難過了,好嗎?”
“抱歉?!?br/>
分明質(zhì)問這個從小到大都開開心心的人才是最該做的,顏涼卻搖搖頭,推開了他?!拔也幌敫嬖V你?!?br/>
“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關(guān)系的?!鳖佊耋辖o她擦眼淚的手被握住,那個男人只是輕輕地用力,他就被推得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