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涼很開心。她第一次御劍,第一次大聲說話,第一次冒險,第一次無畏。
其實(shí),替人擋天雷,自然是怕的。但她還是做到了。
因?yàn)轭佊耋系男湃?,也因?yàn)閹熜謳煾祩兊膸椭?,?dāng)然還有君無的縱容和樂正青的契機(jī)。雖然現(xiàn)在事態(tài)看上去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她作為一只狐貍JiNg隨時會Si,但顏涼深切地知曉自己活著。
知曉自己從哪里來,明白自己會往何處去,也不再擔(dān)心身邊人會隨時消失。
顏涼在夢中笑出聲來。她翻了個身,落進(jìn)一雙手掌。
“唔?”小狐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N音軟糯,“哥哥?”
這手很溫暖,不似師傅的寒涼,也不似君無的威嚴(yán)不及,更不是大師兄那般細(xì)致緊張??伤坪?,又與顏玉笙不太一樣。
手指順著狐貍毛往下,輕r0u安撫,像是在打量她的成sE。
顏涼終于抬起頭,看清他的容顏。萬千光彩在他身邊暗淡,只有他的眼眸深邃含情。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云,看見雨,也看見山海虛平,日落月升。
“天……上……?”
不敢置信地喊出這兩個字,那人滿意地笑了,“很乖?!?br/>
他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間,道:“不過我不喜歡那個稱呼。你也像顏涼一樣,喚我明昭便是?!?br/>
顏涼極小心地喚了一聲明昭。他又笑,m0m0她的腦袋,滿意極了。
對,滿意。因?yàn)槊髡颜f:“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挑中了你,如今你讓我很滿意。只是,還差最后一點(diǎn)兒?!?br/>
“過去的我讓你不滿意嗎?”小狐貍問的小心。
明昭點(diǎn)頭:“你失去一半,自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自己是誰。如今你知道了,己心初萌,我當(dāng)然滿意。”
他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哀傷:“什么都沒有,也明知什么都不會來,卻要知曉自己身在何處,去往何方。很痛苦,對吧?”
顏涼能夠深切地T會到這種近乎虛無的痛苦。無論是被父母拋棄在山上,每逢團(tuán)聚佳節(jié)目送師兄們離開,還是無論如何勤修苦學(xué)都學(xué)不會多少東西。
心里空蕩蕩的,因?yàn)闆]有了解過,所以談不上失去失落。可又難受得難以為繼。
就好像……此時的一樣。白茫茫的一片,沒有Y影也沒有黑暗,總覺得缺了些什么,但似乎又沒有缺,悶悶的找不著出口。
周圍什么都沒有,只有他,顏涼被他托著轉(zhuǎn)了一圈,才發(fā)覺除了空無一物外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