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如月光的道袍松松垮垮披著在高挑身上,清朗的面孔覆蓋著半片黑紅昏色。
一雙眼睛緊緊瞇著只露出一道漆黑的眼縫。
他輕松推開門,先是探出半個腦袋觀望一眼:“誒,人好像還不少呢”。
“打擾了..........”。
剛準備反撲的王芝望著那人怔怔愣住,狂喜從眼底溢出。
我見到那人也眼眸中也不免露出驚喜之色,錯愕喊道:“四瞳天師!”。
四瞳......一直旁觀不涉入其中的肉鬼與壽鬼臉上神色有變,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壽鬼聲腔蒼老又夾雜小孩子的清脆:“四瞳!”。
四瞳天師瞇著走進來,還講禮貌的將門關上,又說了一遍打擾了,
而后像是聽到了我的聲音,面孔轉過來,淡笑道:“阿四你在這里啊.....你果然是來了”。
聽聞這句話我竟有種自己在四瞳天師眼前完全被扒光的體會,什么秘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似乎在這人面前都不隱瞞不住。
當初四瞳天師還持有重瞳時,我首次見到四瞳天師便是這種感覺。
毫無遮掩的裸體.........在四瞳天師面前一切的遮瞞,掩飾皆是無用功,
甚至是你會感覺你即將說的話,他已經知道了。
你的下一步行動他也好似會猜到。
如今四瞳天師已經丟失重瞳,可那深不可測的沉穩(wěn)令人震驚,哪怕雙目失明對他的觀測沒有任何影響。
兩胡道士所知道的消息也只是我的老家世牛馬村,
而四瞳天師確實已經猜到了我會來這里。
那一句:“你果然來了”。
讓我想好的解釋,措詞,糊弄隱瞞的謊話都泡湯了。
或許他認為我被披皮鬼剝了皮,現在張阿四是披皮鬼,畢竟披皮鬼就是出自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