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喝了碗安神湯便睡下了,睡得并不安穩(wěn),眉尖還微微蹙著。
楚檀坐在床邊,握著容鈺的手,長久的注視著他。
上一次容鈺受到刺激是因?yàn)楸活櫾綕砂邓阌譄o法還擊,這一次他也看得很明白,是因?yàn)樯裣勺怼?br/>
他不知道神仙醉和容鈺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猜測,一定和容鈺的心病有關(guān)。
他曾在離開京都之前幾次去找蔡舒,詢問容鈺到底生了什么病。蔡舒也沒能給他具體的答案,只說是心有郁結(jié),而心里的病是治不好的,只能緩解。
蔡舒說,找到癥結(jié)所在最好,如果找不到,就要讓病人與周圍建立羈絆,有所寄托、有所掛念。不然他很有可能就會(huì)和那個(gè)失去夫君的女子一般,心存死志。
于是楚檀聽了蔡舒的話,他給容鈺買了只貓,希望能讓容鈺感受到慰藉。他每日都在容鈺面前表達(dá)喜歡和愛意,希望能讓對方留戀。
可是為什么時(shí)至今日,他握著容鈺冰涼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仍覺得少年要離他而去了,好像怎么抓也抓不住。
楚檀有一瞬間的惶恐。
回過神時(shí),容鈺的手指已經(jīng)被他攥到發(fā)白,他松開,又忍不住再握上去,想要這只手再暖和一點(diǎn)。
楚檀垂著眼,漆黑的眸子只能裝下容鈺的小而漂亮的臉。
他想起容鈺在怒極時(shí)總是反復(fù)在強(qiáng)調(diào),他不聽話,要他聽話。
容鈺好像很在意他會(huì)不聽話,于是一遍一遍地試探,一遍一遍地確認(rèn)。
容鈺忽然動(dòng)了一下,他朝楚檀的方向翻了個(gè)身,然后蜷起身體,將楚檀的手拉到額頭處碰了碰。
楚檀便脫靴上了床,剛貼著床邊躺下,少年好似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體溫,往他身邊挪了挪。
這一切都是容鈺無意識(shí)的行為。
楚檀抿唇,攬住了容鈺的腰,摟進(jìn)懷里。
他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小少爺,好像很沒有安全感。
——
容鈺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醒來時(shí),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可不過片刻,睡覺之前失控的混亂場面就如潮水般涌來,簡直不堪回想。容鈺閉了閉眼,試圖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