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幾大戰(zhàn)區(qū)展開冬季大反攻,從南邊的昆侖關到北邊的中條山,正打得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陳大少爺一行既不敢坐火車,也沒有乘汽車,而是在小鬼子石川的協(xié)調下從江陰上船,乘日本海軍巡邏艇由水路去上海。
為確保萬無一失,他的行蹤極其保密,除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自己人知道外,連汪精衛(wèi)和陳璧君都沒提前告知。
深夜九點,從黃浦江畔的日軍水上飛機航空基地上岸。半個多月前就先行返回上海的謝秀蘭同留守處長張慶喜一起,早持著“梅機關”開具的通行證在基地外接應。
“我還以為你會把夫人帶來呢?!?br/>
自從跟丁書萍“結婚”后,謝秀蘭就以取笑他為人生一大樂事,剛關上車門,又似笑非笑地冷嘲熱諷起來。陳大少爺早習以為常,懶得跟她計較,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地問:“今天住哪兒,都安排好了沒有?”
不等她開口,副駕駛上的張慶喜連忙回過頭來,“匯中飯店,那里說話方便,房間都定好了。”
“租界?”
陳良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地說:“幸好時間還來得及,再晚上一兩個小時就宵禁了?!?br/>
生怕陳大少爺對這樣的安排不滿,張慶喜解釋道:“少爺,陳叔,租界不比以前了,這幾個月來76號在工部局和公董局的協(xié)助下,一連端了中統(tǒng)和軍統(tǒng)好幾個老窩。刺殺陳箓的劉戈青、刺殺李士群清幫老頭子季云卿的軍統(tǒng)特務詹森相繼落網,因重慶分子被憲兵隊接二連三的引渡,連外白渡橋都被報上稱之為嘆息橋,所以安全上應沒多大問題?!?br/>
此次回上海除了見汪精衛(wèi)之外,還要見一位更重要的南洋來客——福建公司總經理楊樹仁!陳大少爺對這樣的安排當然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相對于耳目無所不在的日控區(qū),租界終歸還是安全些。
考慮到楊樹仁來上海是絕密,就自己、陳良和謝秀蘭知道,陳大少爺立馬岔開話題,“謝處長,愚園路那邊有什么消息?”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陳大少爺給了她個白眼,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說呢?”
“哦,那就說說軍事吧?!?br/>
謝秀蘭略作沉思了片刻,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道:“軍事機構基本上定了下來,跟重慶方面差不多,軍事委員會為最高機構,下設軍事參議院、參謀本部、軍事訓練部、政治訓練部和辦公廳。前維新政府綏靖軍司令任援道代理軍事參議院院長、楊揆一負責參謀本部部務、蕭叔萱負責軍事訓練部、鮑文樾擔任軍政部長……
葉蓬自命將才,野心勃勃,在中央軍官訓練團肆無忌憚地培植黨羽,你那位表姐夫對他非常不滿,所以沒得到重用,很可能會被發(fā)配去武漢,擔任有名無實的武漢綏靖公署主任;陳昌祖和你還是航空署正副署長,但對我團擴編后的安排,汪公館、軍事委員會和日本人方面都存在很大分歧。”
“說具體點?!?br/>
盡管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陳大少爺還是皺起了眉頭。
“首先是汪公館內部,鑒于手下沒一支信得過的部隊,你那位表姐夫傾向于把咱們改編為警衛(wèi)二旅,作為御林軍跟張誠的警衛(wèi)一旅拱衛(wèi)南京;你表姐想把咱們一分為二,一部分跟陳耀祖去廣東,一部分去南京;另外陳昌祖也有陳昌祖的考慮,他認為空軍就是空軍,不應該把空軍當陸軍使?!?br/>
謝秀蘭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任援道和楊揆一則想把咱們改編為‘和平反g建**’第一方面軍第八師、第九師和第十師,分別駐扎到力量較為薄弱的揚州至寶應一線;日本人方面的意見就更多了,派遣軍司令部對我們的實力頗有顧慮,建議像任援道之前的綏靖軍一樣,一分為五,分別派駐到杭州、嘉興、蘇州和揚州;
十三軍對我們在武進的表現(xiàn)則十分滿意,以確保京滬線安全為借口,要求**混成第11旅團與我部密切合作,年后對武南地區(qū)的**第六十九師、第四十師和保安二團進行一次清剿。意見太多,連影佐禎昭都被搞得焦頭爛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