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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梁武帝的悲鳴
坐在龍椅上的梁武帝似乎已多日沒有見到日光了,在一絲光亮灑進殿中的時候,他還有些不適應的避開了身子,眼睛也跟著淺瞇著,直到看清楚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是誰之后,這才慢慢睜開了眸子。只是,那雙眼睛里盡是一片森寒的冷光,哪怕是此刻他的嘴邊掛著笑容,也絲毫感受不到來自于他的丁點善意。
看著這樣的梁武帝,顧言熙覺得又是陌生,又是從心里排斥;直到一雙冰涼的手被封亦辰輕輕地攥進掌心之中,這才稍稍心定了些。
封亦辰看著像小獸一般被寬大厚重的披風緊緊包裹住的顧言熙,瞅著她清亮干凈的眸子,湊近了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用怕,有我在。”
顧言熙回握住封亦辰的手,點頭道:“我不怕!”因為知道有在。
待封亦辰牽著顧言熙走進大殿的時候,宮門再次被人從外面合上;只是這次,待宮門合上的瞬間殿里的燈火也被人點了起來,看著從那一盞盞精致逼人的琉璃宮燈里照出明亮溫暖的光芒,感覺到那些光亮一點點的驅走殿內的冰冷和陰暗,顧言熙緩緩放松自己,隨著封亦辰走近那坐在龍椅上的人。
只是,待她走近之后,才徹底看清楚此時梁武帝的形容。
端坐在龍椅上的他遠觀并未發(fā)現任何不妥,可是在走近了之后才發(fā)現,他的一雙手上沾滿了已經干涸的血污,在他的腳邊丟這一把天子之劍,劍光閃爍,冷意從生,更讓人心驚的是那把天子之劍上竟然還帶著血跡,明顯就是有人曾用過它進行過殺戮。
至于這普天之下,能夠有資格用此劍的人想必不用她多說,就知道誰才有這個資格了。
顧言熙本是平靜的眼中突然涌起一股難以置信,因為在此時,有一個大膽而又恐怖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產生;難道,梁武帝用此劍殺害了……
“王叔果然不是一般人,在我率軍攻進京城的那一刻,有屬下來我面前稟告,說包括東宮在內的所有后宮子女還有王叔的血脈,都被王叔殺干凈了;我本以為這個消息可能有幾分夸張,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王叔就算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也不會殘忍到連自己的血脈都能下此毒手;可現在看來,倒是我低估了王叔。原來,王叔這些年來當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手中的屠刀,能在十幾年前對準自己的親兄長和皇爺爺,那么現在,也能對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侄兒的這番話說的可對?”
顧言熙聽著封亦辰的話,詫異的看向梁武帝;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竟然是真的,原來,梁武帝真的在叛軍攻城之前,就已經先殺了自己的孩子和后宮的娘娘們。
原來,自己在上輩子聽到的有關于封亦辰的消息也并非部都是正確的,首先,他就沒有做出大肆屠殺皇族血脈之舉。那么世人為什么會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安到他的頭上?而且,他為什么不解釋,偏偏任由世人對他的誤會?
顧言熙睜大了眼睛仰起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封亦辰,她突然覺得好委屈,為他委屈,更為上輩子的封亦辰委屈……
封亦辰一直都在注意著梁武帝,自然是沒有留意到顧言熙看他的眼神,只是,他雖然沒有留意到,梁武帝卻是留意到了。
只見梁武帝單手支撐著額頭,借著殿內的燈火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顧言熙,像是陷入什么思考,許久之后,才如恍然一般,張開口道:“朕想起來了,難怪朕看如此熟悉,原來就是那個顧家的女兒。呵呵呵呵……顧家!顧家!……顧家好??!真是好??!沒想到在最后,朕竟然會被自己寵信的臣子給出賣了,顧亮那老匹夫朕對他有多好,他應該最是清楚才對,沒想到,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敢在背后坑了朕一把,將朕騙的這般苦?!?br/>
顧言熙見梁武帝認出了自己,也不知要說什么,只是任由他顛三倒四的在口中念念叨叨,一會兒咒罵祖父背主棄義,一會兒又用仇恨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好像要透過她看到整個顧府,然后將他口中所憎惡的人,部都抹殺干凈。
封亦辰是習武之人,自然是將梁武帝口中如囈語般的念叨聽的一清二楚,只見他慢慢皺緊了眉心,眼中升起了厲色:“王叔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將心底的不甘與怒火發(fā)泄到無辜之人的身上。說顧府背叛了,這話從何說起?據侄兒所知,顧府能夠在京城有今日之成就,從來都不是從王叔的手中討來的,他們可是憑著一身的本事與能耐,受到王叔的賞識和同僚的信服,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這般成就。至于王叔口中所言的背主棄義那更是無稽之談,當年我父王還在世的時候,曾對沒有任何背景的顧亮有過點撥,若要真論個‘主’,那我父王才算是顧亮和顧府真正的主子;王叔這般半路跳出來嚷嚷著自己的身份,未免也有些太匪氣了。世人常說,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先來后到,既然王叔是后來者,那就不要以‘主子’的身份在這里胡亂的發(fā)泄自己的脾氣了?!?br/>
梁武帝聽著封亦辰對顧府的維護,咯咯笑著看向他:“看不出來,小子對著顧家還挺不錯,是因為這個丫頭的緣故?還是因為顧亮幫助過?思兒,知道嗎?從踏進這座大殿的那一刻開始,朕就有些恍恍惚惚的,跟王兄長的不僅想象,甚至就連這笨拙的一面,都是一模一樣的。還有,此刻出現在朕的面前,是不是恨不能在下一刻就沖上來將朕來個千刀萬剮,以泄朕當年在東宮對父母所做的那些事;孩子,不要壓抑自己,想要對朕做什么,只管來做,就像朕當年對父親做的那些事一般,讓朕跪在的面前,然后割了朕的腦袋,拿到父母的靈位前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聽見一口一句的喊著朕‘王叔’,朕覺得實在是太諷刺了,明明在這世上最想要朕性命的人就是,又何必在朕面前假惺惺呢?”
封亦辰的眸子一沉,道:“梁啟裕,我想要殺,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功夫,如今的性命在我手中,我想要何時要了的命,這都要看我的心情,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再有,說的沒錯,這普天之下,最想要性命的人,的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