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帶著眾人進入了柵欄內,他指著墻上的標語對眾人解釋道,“這里原先是邊防哨站,后來多邊會談后哨站就搬走了,這里原先還有一些守林人和獵戶居住,再后來因為禁槍,這里也漸漸少有人來了,直到現在徹底荒廢?!边@里許多的木房子都坍塌了,能居住的不多,順子帶著眾人到了最大的一個木房子前?!斑@里是之前的營地,屋子相對牢固,今晚我們就在此處休息吧?!表樧右贿呎f著,一邊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長川他們也跟著下來,找了個稍微能遮風擋雪的地方,將馬匹聚在一起拴到那里。吳邪他們將自己的物資隨身攜帶,剩下的一些不是很緊要的就留在馬匹旁邊。長川背著背包站在木屋前的院子里,他直直盯著遠處的一個地方看。突然有一個人站到了他身邊,長川偏頭看去,是墊后的張啟靈?!澳憧匆娏藛幔俊遍L川沒頭沒尾的話張啟靈卻聽懂了,他輕輕點點頭,但并未出聲?!叭タ纯??”張啟靈又搖了搖頭,“太晚,先休息,今晚你和我守夜?!边@次變成了長川點頭。“小哥,道長,你倆看啥呢?”胖子拿好行李正要跟著吳邪進去,余光卻看見身后的張啟靈和長川一動不動地看著遠方,他也湊過去順著二人的視線往那邊看去,除了幾個破屋子就是連綿的山林,他橫看豎看也沒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難不成是欣賞景色?王胖子又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彩霞早就消失,星星和月亮確實有觀賞性,可都在他們身后?。客跖肿尤倭绒D了一圈,實在是不能和這兩人同頻?!鞍パ絼e看了,沒啥好景色,外面凍死人了,胖爺我都快成冰雕肥王子了,走走走,趕緊進去暖和暖和?!蓖跖肿右皇忠粋€,拽著兩人進了屋子里。外面天色已晚,實在是不適合出去撿樹枝生火,長川只好又拿出一些暖貼分給吳邪他們幾個人。“長川我們都帶著暖貼,你先緊著自己用吧?!眳切巴凭苤L川的手,長川卻直接將暖貼往吳邪懷里一塞,他順勢湊到吳邪耳邊輕聲說道?!澳煤?,我有符紙可以發(fā)熱,這些我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只可惜我的符紙你們不能用,不然就不用貼這么多暖寶寶了。”長川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整齊的符紙,拍在吳邪手上證明自己的話。吳邪被突然的熱量燙的一哆嗦,知道長川是真的用不上這些暖貼,也不再推辭?!爸x謝?!睅兹说乃嗷ヒ蕾嗽谝黄穑M墚a生點可憐的熱量,長川和張啟靈守在最外面的位置,為身后的人擋下從門縫中透進來的寒風。“今晚你們休息,我和小哥守夜?!遍L川高聲對眾人說到,看有人主動守夜,陳皮阿四的人欣然同意。眾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便都縮到睡袋中,只留張啟靈和長川二人還坐著,他們一個人在擦刀,一個人在拋銅錢。夜?jié)u漸深了,外面聽不到任何生物的聲音,只有呼嘯的寒風,和木屋吱嘎的聲響。一夜無事,木屋外開始下起了雪,氣溫驟然下降,讓醒來的吳邪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伴L川,你和小哥一夜沒睡?。俊眳切隘B著自己的睡袋,看了眼張啟靈和長川幾乎沒變過的姿勢,他震驚地詢問長川。長川將背包背起,對吳邪點了點頭,“守夜嘛,當然不能睡了?!蓖跖肿有χ牧藚切耙幌?,“天真,你睡糊涂了吧,這問的是啥問題?!遍L川沒管吳邪和王胖子的打鬧。他起身走到屋檐下,已經有個人站在那里,他和那人并肩站定,二人的視線再一次看向同一個地方。張啟靈眼神沉沉地望著遠處的天際,他眉頭微蹙,似是在擔心什么,長川將銅錢拿出向上一拋,銅錢在二人面前旋轉,直直落入長川手心?!胺判?,有驚無險?!睆垎㈧`聽后,看向長川手中的銅錢,他轉頭又看向遠處,只不過沒有在皺眉頭。長川將銅錢揣回兜里,目光四下掃過周邊的屋子,并沒有他尋找的東西?!笆莿游飭??”“是人?!睆垎㈧`很確定地回答長川。昨天剛進入哨所內,長川就敏銳地察覺到,在遠處靠近外圍的一處屋子后,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只是速度太快,長川沒看清具體是個什么東西。所以他一下馬就謹慎地看著黑影出現的地方,小哥能發(fā)現在他的意料之內,畢竟是戰(zhàn)力天花板。他和小哥守了一晚上,并沒有什么異常,那個黑影沒有對他們展現攻擊的意圖,這讓長川內心更偏向是山林里的野獸,但小哥既然說是人,那就一定是人。這個時間上山的,行跡又如此鬼祟的,怕是沖他們這個隊伍來的,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澳闳デ懊骈_路,我墊后。”長川思索半晌,跟張啟靈提出今日趕路的安排,張啟靈沒有說話,長川就當他默認了。-------------------------------------這一路上長川并沒有發(fā)現隊伍被跟蹤的跡象,除了越來越大的風雪在阻礙他們,否則今天的路程絕對可以順風順水。馬隊過了雪線,走了沒多久就換上了雪耙犁,馬身上沒有了人和物資,跑起來很輕松,拉著耙犁在雪地上飛快的行進著。就這樣一直跑到天色變得灰灰的,長川的臉上戴著風鏡,雪花伴著疾風,狠狠地刮著他的臉頰,長川將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不然一張嘴就會灌一肚子風。現在的天色陰沉的嚇人,馬隊漸漸停了下來,長川透過風鏡隱約看到前面的胖子站起了身子,好像還對自己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