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向與世無爭,手中唯一的權(quán)力也不過是京城中的巡兵,還是副將,一個沒有權(quán)力,沒有威脅的人,除了和將來的皇位有關(guān),我想不到任何傷害他的理由?!瘪喔枵f罷沒有去看梁帝想要打斷的樣子,扭頭看著眾官員道:“不如我先說說,這件事情,到底為何能夠牽扯到這五個人吧?!?br/>
她緩緩走到了吳璋身邊,抬頭看著這個臉色有些鐵青,眼神桀驁的男人,輕輕笑了笑道:“玉廢是在江湖上都少有傳聞的東西,上一次出現(xiàn),是在北燕的宮城中不錯,但是這件事情也不是人盡皆知的,再此能夠輕松知道這么多東西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去過大燕祁山一脈的吳璋將軍?!?br/>
吳璋剛想說話,覃亦歌已經(jīng)抬手?jǐn)r住了他道:“您先別急著反駁,我也不怕告訴各位,這個世上,最了解的玉廢的,不是在這里的任何人,也不是大夫藥商,而是我的三哥,原因很簡單,因?yàn)樯弦粋€受到此害的,是我三哥的母妃?!?br/>
“口口聲聲你三哥,你三哥,敢問王妃娘娘,你三哥了解玉廢,所以就能夠?qū)⑽鬯疑砩蠞娏藛幔俊眳氰袄浜吡艘宦曔€是忍不住說道。
“我剛剛不是說了吳璋將軍不要急嗎,”覃亦歌不急不緩地說道:“等我講完,自然會將所有證據(jù)一并呈上。”
她說罷走到了方佑乾面前,沒有看他,卻側(cè)身站在他的旁邊,只不過是相反的方向罷了,她淡淡地說道:“這世上跟大皇子利益糾葛最大的,便是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身邊圍著的,便是關(guān)心他未來,前程的人,吳皇后,以及吳晴小姐?!?br/>
“玉廢的消息,吳璋將軍告訴了自己的妹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告訴了吳晴小姐,巧的是,吳晴小姐和余湘小姐是好友,更巧的是,余湘小姐對大皇子的心意人人皆知。”
“你,你不要隨意侮辱小女的名聲。”余大人跳出來不滿道。
覃亦歌轉(zhuǎn)身對著他行了一禮道:“朝堂之上,不敢有所隱瞞?!?br/>
言下之意自然是,本來這件事情可以不用人盡皆知的,但是陛下不同意啊,陛下召集了百官在這里,不就是為了讓我將所有真相說出來嗎,我怎么敢隱瞞呢?你要是怪,怪陛下啊。
余大人被噎了一下,沒說出話來。
覃亦歌像是說書一樣繼續(xù)道:“余湘小姐可是個厲害人物,父親是朝中的重臣,外祖父也曾是一方藥商,后來稍加沒落,但是李氏的招牌卻在珍惜藥草上打響了,江湖上稱只有你買不起的,沒有李氏藥坊找不到的?!?br/>
“再后來,吳璋將軍將此計(jì)告訴了淑妃娘娘,于是整件事情就這么出現(xiàn)了,計(jì)謀是吳將軍,皇后娘娘,還有吳晴小姐的,找藥的是余湘小姐,聯(lián)系殺手動手的,是淑妃娘娘?!?br/>
覃亦歌說罷停住,退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山,似乎在等著眾人提問一樣,果然余大人率先道:“你,娘娘方才說了,小女愛,愛慕大皇子,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會對他下此手呢?”
“簡單啊,因?yàn)榇蠡首釉抉R上就要去西境接手那里的守衛(wèi),如果大皇子武功被廢,變成一個普通人,就可以繼續(xù)留在京城,過上即將大婚的生活了?!瘪喔杞忉屩?,聲音帶著些許冷意,顯然對這種想法不滿到了極致。
方佑嶺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原來她說讓自己小心余湘,是因?yàn)檫@個,原來,是這樣嗎,雖然什么證據(jù)還沒有看到,但是他莫名就是率先相信了這個女子說的話。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爭不搶,便可以安穩(wěn)一生,卻剛剛才明白,哪怕一個人不溫不火不怒不爭,也會因?yàn)橄萑肫渌说氖澜缍艿絺Γ灰幱谌魏斡袡?quán)力相爭的地方,就會有人陷入沼澤,背負(fù)疼痛。
覃亦歌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他一眼,將腰間墜著的袋子拿起來,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轉(zhuǎn)身對著梁帝道:“陛下明鑒,證據(jù)便是吳將軍曾向我三個發(fā)去的信件,還有李氏庫房的存件和賬單,余湘小姐在出事前幾日正好跟著母親回去了一趟,想來將她叫過來,一問便知?!?br/>
韓公公看了梁帝一眼,將覃亦歌手中的東西全部拿了上來,遞給了他,梁帝皺眉粗略地看完,深吸了一口氣道:“吳璋,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吳璋的臉色絕對算不上好看,聞言跪到了地上道:“微臣,微臣不知,王妃娘娘的證據(jù)實(shí)在不能作為我就是幕后之人的證據(jù)啊。就算,微臣真的知道玉廢的秘密,又怎么會用來陷害大皇子呢?”
這話當(dāng)然也有道理,梁帝再次看向覃亦歌,后者卻是微微一笑道:“那有憑什么因?yàn)槲抑烙駨U,便說我便是幕后的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