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也不排除清隱庵內(nèi)沒有趨炎附勢的人這種可能,只不過這樣的宮廷中的事情知道的多了,人總是想會先用惡意來揣摩別人的,覃亦歌暗暗在心中有幾分難受。
卻還是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道:“不麻煩了,我一個人進(jìn)去就行了?!?br/>
“這……”云旎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身子道:“那貧道在院子中守著,有什么事情叫一聲就好。”
“嗯,辛苦了?!瘪喔枵f著,將門輕輕推開,走了進(jìn)去。看著云旎對她說了聲“應(yīng)該的”之后,才點了點頭,將門關(guān)上。
屋子內(nèi)和院子里面一樣,簡單但是干凈大方,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也不會讓人覺得多么的清苦,覃亦歌緩緩走到中間的位置,一扭頭就看到了窗邊的梳妝臺前面坐著的一個女人。
身著著淺青色的長裙,上面繡著一朵白色的碎花,頭發(fā)也只用一根白玉蝴蝶簪挽起來,樣式十分簡單,從背后看的話,一定會情不自禁地期待這樣的背影會是怎樣出塵的女子。
覃亦歌輕輕吸了一口氣,低頭行禮道:“見過,母妃?!?br/>
“母妃?”聽到這個詞,郭貴妃幾乎立刻疑惑地問出聲,然后扭過頭看向覃亦歌。
跟覃亦歌想象中的差不多,能夠生出來方佑澤那樣俊朗的人,郭貴妃當(dāng)然也不會什么丑惡之人,只不過跟皇宮中多年認(rèn)真保養(yǎng)的吳皇后當(dāng)然是有差距的,眼角已經(jīng)能夠看到細(xì)紋,臉上的肉也有些松弛,仔細(xì)看的話,還能夠看到鬢角的白色,但是五官卻依舊能夠看到當(dāng)年的精致和美麗,她行著禮沒起身,輕聲道了聲:“是?!?br/>
郭貴妃輕輕走過來,看著她問道:“那你,就是嫁給澤兒的那一位,北燕來的公主是嗎?”
“是?!瘪喔柙俅握f道。
郭貴妃露出來柔和的笑意,本就溫婉的五官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加柔和,仿佛她看的是她多年未見的晚輩一樣,帶著溫柔又有些慌張地說道:“來,快起來,讓我看看?!?br/>
覃亦歌依然站起來,隨她來到了屋子中間的桌邊,聽著郭貴妃一邊走一邊說著:“我聽澤兒說起過你,他說你是一個不尋常的女子,還說我一定會喜歡你的,我以為你畢竟是公主身份,不會來這里看看我呢,沒想到你還是來了,我聽說了你跟澤兒去了東境,怎么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覃亦歌有些驚訝,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在方佑澤嘴里竟然是這樣的,不過也說不定方佑澤是為了讓郭貴妃安心,說出來的寬慰的話呢,她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的時候,卻看到郭貴妃將手放到了她的面紗旁邊,帶著詢問道:“能,摘下來給我看看嗎?”
覃亦歌突然想到了自己臉上的那個傷口,那一瞬間竟然有一點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丑媳婦不敢見公婆,她閉了閉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稍稍輕了一下,她看到郭貴妃帶著笑意地眼睛中倒映出來自己的模樣,又帶著一瞬間的心疼,她愣了一下,伸手碰了碰傷疤的位置,低下頭,手腕卻被一雙有些微涼的手握住。她抬頭看去,郭貴妃已經(jīng)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這下可真的要好好解釋一下了,覃亦歌有些自暴自棄地將面紗完全取了下來,正聽到郭貴妃問道:“這是,怎么弄的?”
覃亦歌猶豫了一下,暗暗嘆了口氣道:“這個,我們回頭再說。今日我來見母妃,實際上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
“你想知道一些什么?”郭貴妃將她的袖子整理好,溫柔地問道。
覃亦歌看著她的樣子,完全想不到云旎所說的情緒不穩(wěn)定是怎么回事,面前的這個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個溫柔的母親,一個知禮的女子,怎么會情緒不穩(wěn)定呢。
覃亦歌還是稍稍思考了一個她應(yīng)該怎么跟郭貴妃說,思考了片刻之后才開口道:“母妃應(yīng)該知道,王爺他現(xiàn)在身在東境吧?”
“是啊,”郭貴妃說過之后,臉上流露出來小女子的不滿,帶著賭氣道:“那群人真是的,竟然讓你們才剛剛大婚,就去東境那樣的地方?!?br/>
“那,母妃知道東境的情況嗎?”覃亦歌繼續(xù)問道,她只有知道了郭貴妃到底知道多少,才能夠跟她好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