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聽到梁帝的問話,停了一瞬后才連忙上前道:“臣于今日已經(jīng)得到來報,乃是長靖王爺受傷無法領(lǐng)兵,將淮安三萬兵力交于陳平羽,由他將北漠陳沉木生擒?!?br/>
“你說什么?”梁帝似乎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皺著眉問道:“他將兵權(quán)交給了陳平羽?”
“是,”朱天漠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道:“是因為長靖王身受重傷,無法領(lǐng)兵,所以才……”
“無法領(lǐng)兵?”梁帝猛地拍了拍桌子,拍出來的聲響在屋子里回蕩,隨之是他的怒吼:“無法帶兵,他將軍隊交給誰不行?安河伯就被他關(guān)在淮安,三萬大軍難道沒有一個合格的將領(lǐng)嗎?非要給那個罪人之子,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有過故交嗎?”
方佑乾看了一眼似乎被氣得不輕的梁帝,又看了看旁邊已經(jīng)閉嘴不再說話的朱天漠,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道:“父王也不要太過動怒,生擒陳沉木終究是一件好事,況且這其中應該還是有什么隱情的,父王何不等四弟回來之后,再行詢問呢?”
聽他這么說,梁帝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攥緊,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看了一眼方佑乾,才嘆了口氣道:“好了,朕知道了,今日找你們二人前來,還有其他的事情,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朕才找你們二人前來,想要了解一下你們的想法?!?br/>
“父王請講?!狈接忧⑽⒌皖^道,心中卻想到了吳皇后之前跟他說的事情,父王他,終于肯開口跟他提起來這件事情了嗎?
——
五天后,京城,陸禹衡站在門口,手中掂著一份糕點,切成小塊安穩(wěn)地放在手中,時不時捏出來一片放到嘴里,旁邊是有些喧鬧的人們,他側(cè)了側(cè)身躲到了城墻不遠處,抬頭看著遠處,聽著旁邊的人的討論。
“哎,你聽說了嗎,今天王老漢家里的幺兒也被帶走了。”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婦人一臉遺憾地說道。
“啊,為什么???”旁邊的人做出來了婦人想要看到的表情。
“還不是因為有病啊?”婦人壓下來聲音輕聲說道:“就是之前那個,那個老李家里的小孩那樣,身上突然出現(xiàn)了藍色的傷疤,一大片一大片的往臉上長,你都沒有看到,那有多恐怖,才剛剛被蓋著打算送到醫(yī)館去看看,可就被人帶走了?!?br/>
“被,什么人帶走了啊?”那人更低了一些聲音問道。
“還能是誰啊,官大爺唄?拿著刀,直接就把孩子套著帶走了,也不知道帶到哪了?!眿D人說道,臉上三分激動,七分同情。
陸禹衡咽下去嘴里已經(jīng)化了的糕點,又捏了一塊,看向了旁邊的一個攤子上正吃著羊湯的兩個男人,腰間配著劍,看上去像是江湖人,一人喝了一口湯,有些舒爽地呼了一口氣,旁邊的人倒是揚了揚眉,一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的樣子,湊了過去,輕聲道:“哎,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喝著湯的人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京城里面,這正出著事的呢,進去之后啊,要么運氣好撞上了什么貴人的忙名利雙收,要么運氣差,撞到了錦衣衛(wèi)的頭上,恐怕連命都保不住?!?br/>
“這話怎么說?”
“就一句話告訴你,”說話的人有些得意,又默默地壓低了聲音道:“錦衣衛(wèi)要的東西,被人劫了!”
“什么?”
那人露出來幸災樂禍的樣子,笑著說道:“還不止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