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娘一直守在覃亦歌的旁邊,在她的心中,除了在大燕之中,除了有的時候,她犯了什么錯誤,會被燕帝禁足宮中,哪里會有其他人敢傷害她半分,更何況還是這么重的傷。
她坐在覃亦歌的窗邊,手中握著一個毛巾給覃亦歌擦著臉,看到她臉側(cè)的傷口,眼淚再次溢了出來,容顏對于一個女子何其重要,為什么這個女子要承受這些?
宣娘擦了擦眼淚,在凳子上縮了縮身體,輕聲說道?“公主雖然我總說你,不該想著自己的身份,不該過額度吃過放肆,不該什么都不在乎,可是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用你的身份嗎,明明你從小什么苦難都沒有受過,為什么來到了南梁這個地方,委屈也受了,我就不說什么了,戰(zhàn)場也上了,這也算了,之前你平安回來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要這樣傷害你的身體?”
宣娘越順越覺得難受,她雖然前幾日對于覃亦歌對于方佑乾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意,但是在她的心中,覃亦歌依舊是哪個自己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女孩,依舊是什么都不在乎,依舊是活得瀟灑,但是希望她開心就好的小女孩。
她擦了擦臉,有些難受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跟以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但是這一切,我都想跟你一起承受,公主啊,我知道你承受了太過,承受了太多自己不該承受的事情,可是我希望你,以后無論如何,也一定,不能再這樣傷害自己了,如果沒有你,我們要怎么辦呢?”
宣娘將毛巾拿下來再次涮了涮熱水,擰干之后輕輕將她的胳膊從被子中拿出來,將袖子輕輕放上去,上面的傷口并不算多,但是卻也足夠觸目驚心,他想到之前覃亦歌身上地血跡,甚至已經(jīng)不告訴想想他的身上有多少傷口,又有多少恐怖的,這樣讓她不好看的傷了。
這樣想著,手中的動作不小心晃了一下,碰到了上面的一道傷口,她連忙將手縮了回去,有些擔憂地抬頭看向覃亦歌,后者真的微微動了動,連帶著眼睛上的睫毛都顫了顫,她連忙輕聲道:“公主,對不起,弄疼你了嗎?”
覃亦歌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的疼痛太多,她的大腦中過了兩遍剛剛宣娘說的話,才反應過來,輕輕笑了笑說道:“沒有,對不起。”
宣娘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崩潰流了出來,她抬頭輕輕碰著覃亦歌的臉,整張嘴都因為太過激動而顫抖起來,輕聲道:“公主,公主……”
“宣娘,”覃亦歌笑得有些勉強,聲音中帶著委屈,輕聲道:“我餓了。”
“哎,哎。”宣娘,連忙擦了擦眼淚,走過去道:“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些,公主想吃什么?”
覃亦歌有些滿足地笑了笑,扭頭看著她道:“只要是宣娘做的。”
宣娘更是無話可說,連忙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br/>
在宣娘出去的時候,覃亦歌再次說道:“幫我將劉管家叫進來?!?br/>
宣娘的動作頓了頓,但是卻沒有再說什么,比如這是一個女子的內(nèi)室,怎么能請男人進來呢?但是她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這樣說,明明這個女子是為了他們不是嗎?
她只覺得心中有些難受,但還是走出去,去叫了劉管家進來。
“我跟陛下爭取了十天?!眲⒐芗覄倓傋聛?,就聽到覃亦歌這樣跟自己說道。
他覺得心中一陣難受,連忙說道:“娘娘,別說這些了,現(xiàn)在好好休息才是娘娘現(xiàn)在應該做的事情?!?br/>
“只有十天,”覃亦歌露出來些許苦笑道:“但是我的身體完全好起來恐怕絕不止十天,哪怕勉強能夠行動的程度,也需要幾天,所以在這幾天里面,我有許多事情一定要你們?nèi)プ觥!?br/>
“什么事情,王妃娘娘盡管說吧?!眲⒐芗覝惤诵┰S,讓覃亦歌能夠稍微節(jié)省些許力氣,眼睛卻是看著窗外說道。
“第一,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王爺?!瘪喔栌行┵M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