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皇陵,覃亦歌跪在新建成的陵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頭,伏在地上許久才緩緩起身,她終究還是讓覃亦肅帶她來了這里,她唯一能夠見到父皇的地方,端莊大氣,古樸肅穆,和父皇曾經(jīng)在朝堂上的時候一樣。
“父皇,兒臣不孝?!彼p聲說道,“父皇,請您在天上看著兒臣,今生今世,定竭盡全力,護佑大燕盛平。”
這話太過吳晴,覃亦歌甚至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的真心話,她是想要護這天下太平,可是她更想的,分明是要自由,分明是要復(fù)仇,分明,是要歷史不再重演。
可是唯有這個人的命,她守不住,還提前失去了。
回到自己宮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同她想的不同,本應(yīng)該寂寥無人的院子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似乎是在那里等了許久了,看到她過來,有些擔憂地迎過來道:“你總算回來了?!?br/>
“二哥?!瘪喔柰白吡藘刹?,突然膝蓋一軟,跌了下去。
好好覃亦客反應(yīng)迅速,將她扶住了,有些焦急地問道:“你怎么樣?”
覃亦歌扶著后者的手臂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二哥,父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亦歌,”覃亦客嘆了一聲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好嗎?”
“二哥?!瘪喔枵局绷松眢w,直視著他的眼睛,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閃著點點流光:“我一定要查清,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br/>
覃亦客看著說完這句話就繞過他要離開的覃亦歌,無奈地轉(zhuǎn)身拉住她道:“是……”
“是什么?”
“夢中暴斃?!瘪嗫鸵а勒f出來這個答案,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覃亦歌停住了腳步,扭頭道:“是毒吧?”
“御醫(yī),沒查出來到底是什么毒……”覃亦客輕聲說道,“我偷偷請了十二堂的大夫問了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br/>
“毒,呵……”覃亦歌突然有些崩潰,她重生以來,發(fā)生的事情,無一不是跟毒有關(guān)系的,這世上,當真只有毒殺,能夠擺平一切事情嗎?
“亦歌,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查出來的,好嗎?”覃亦客扶住她的雙臂,有些焦急地說道,“你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jīng)太緊繃了,你需要休息一下,才能夠冷靜地思考問題,好嗎?”
覃亦歌搖了搖頭,她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緒不對,可是她忍不住,她早就做好了會迎來父皇離開的準備,縱然她不愿意承認,但是突然提前的這件事情,讓她的一切都亂了。
“已經(jīng)二十七天了。”覃亦歌有些無助地看向覃亦客,掙扎道:“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為什么還是告訴我沒有查出來?”
“亦歌……”覃亦客擰著眉頭看著面前掙扎出來有些跌跌撞撞地朝著院子里面走過去的覃亦歌,終究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她進了屋子里面關(guān)上門,才在夜色之中離開。
覃亦歌連澡都沒有洗,和衣就在床上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正因為她清楚覃亦客說的是對的,才不能讓自己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明天早上,她就要走出去,像在南梁一樣,把心藏起來,才能冷靜地面對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