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要大戰(zhàn),王爺又為什么要將我們,關(guān)禁至此,我們被關(guān)起來的時候,王爺?shù)降自谧鍪裁茨兀俊闭f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安河伯露出來有些陰沉的笑容。
“安河伯不知道嗎?”覃亦歌有些驚愕地看著安河伯。
“知道什么?”安河伯愣住,周圍的一圈人也是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安河伯管轄淮安多年,竟然能夠如此疏忽嗎?”覃亦歌面無表情,仿佛真的在說安河伯的失職。
“王妃,到底想說什么?”安河伯索性放棄了掙扎,將話挑開了問道。
覃亦歌抬眼一臉認真地看著安河伯,語氣冷冽:“近日淮安關(guān)大雨連綿,左淮谷泥石松裂,隨時可能坍塌,形成洪流,王爺擔心城中百姓以及各位大人的安全,才讓各位入住這曾經(jīng)的行宮之中,原來在安河伯看來,這一切都是王爺為了莫須有的好處,將各位軟禁起來的粗暴手段嗎?”
“這……”安河伯無話可說,一室的人聞言都無言以對,互相大眼瞪小眼,然后低頭嘆了口氣,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如果一切像這位長靖王妃說的這樣,那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他們也只能夠任命。
況且說白了,這可是一場王侯貴族之間的斗爭,他們難道能在這個時候插嘴嗎,到時候萬一站錯了位置,吃苦頭的可不會是這兩位貴人。
公子堯雙手環(huán)胸,拿著劍立在門口的地方,一直低著頭,仿佛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一樣,此時聽到了覃亦歌的話,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眸子顫了顫,又迅速隱了下去,卻一直注意著安河伯的動作,要是這位王妃出了事情,他可不想擔待這責任。
覃亦歌冷冷一笑,繼續(xù)說道:“安河伯如何解釋自己剛剛說的話呢?大戰(zhàn)在即,安河伯,到底是跟誰關(guān)系更近一點呢?”
“淮安平靜多年沒有戰(zhàn)亂,我一時間失了計策,看到王爺這般著急地讓我們躲避,會以為是要打仗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安河伯怎么可能會任由自己被捉住馬腳,立刻反應(yīng)過來,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覃亦歌卻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冰冷的神色稍稍瓦解,露出來淡淡地微笑道:“既然安河伯已經(jīng)習慣了平靜的生活,對戰(zhàn)亂之事已經(jīng)沒有當年銳意,就請交出淮安剩余兩萬兵力的兵權(quán),另由他人接收此次抵御外敵之事吧?!?br/>
她的目的竟然是這個?合著之前說了那么多,最終為的就是這個,就是他在淮安關(guān)的權(quán)力?
安河伯剛剛緩和過來的表情再次崩裂,抬眼完全是怒視著面前的女子,半晌后才嗤笑道:“王妃這說得哪里話,淮安兵權(quán),不是早就交到了王爺手上了嗎,怎么反倒問我要起來了?”
覃亦歌面不改色,連語氣都比之前外溫柔得多,淡淡地說道:“東境的兵權(quán)自然都是王爺?shù)?,只不過因為北漠異動,王爺去了淮安,按道理淮安應(yīng)該暫時由安河伯接手,只是安河伯剛剛自己說了,自己寶刀已老,那不就該是退位讓賢了嗎?”
方佑澤不在淮安?他去了哪了?
安河伯意識到這個問題,心臟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面前的女子依舊笑容清淺,說出的話卻句句千斤,句句都像是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交了,他翻身的機會就再也沒有了,不交,他的名聲也會沒有,更甚者,如果方佑澤真的敢殺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最好的辦法……
“娘娘還真是,好口才?!彼]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已經(jīng)是一片沉靜,緩緩說道:“那王妃娘娘覺得,這淮安,應(yīng)該交到誰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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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堯送覃亦歌到門口,將放在一邊的傘撐開交到了她的手上,恭恭敬敬地彎身道:“王妃娘娘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