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關(guān),覃亦歌坐在窗邊始終沒能夠睡著,索性裹著衣服趴在窗口,仰頭看著滿天的星云,其實她難得有這樣安寧舒心的時候,只不過雖然這個時候吹著涼風(fēng),看著天空,但是她卻一點都沒有舒服的感覺,白天時候的冰冷痛苦依舊停留在心頭。
她正出著神,頭頂突然略過一陣風(fēng)聲,她抬頭看去,一個一襲黑色衣服的男子從房檐的地方款款落了下來,她微微愣神,末了熟練地笑道:“王爺半夜來訪,是由何要事嗎?”
方佑澤哼了一聲,猛地湊近,看著覃亦歌被逼迫往里面退了一步后皺眉道:“別那么笑。”
“什么?”覃亦歌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但是方佑澤顯然已經(jīng)不愿意再說這個話題了,壓著聲音道:“帶你去一個地方。”
“???”覃亦歌張了張嘴,但是卻沒能夠說出什么,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從窗口躍了出去,跟著方佑澤的步子走了出去。
方佑澤一直在前面,時不時扭頭看一眼身后的覃亦歌,往著城外的左淮谷過去。
覃亦歌追上去,跟著方佑澤停在了一處樓頂?shù)纳厦?,不解地問道:“王爺想要帶我去哪??br/>
“到了你就知道了?!狈接訚少u了個關(guān)子,和所有保持神秘感的人一樣的臺詞。
覃亦歌抿了抿唇,沒再追問下去,只是一路跟著方佑澤,后者卻漸漸偏到了其他地方,看著面前漸漸濃密的山林和漸高的山勢,她皺了皺眉,這里是,右淮涯?
果不其然,方佑澤要去的地方是右淮涯,為什么?
以兩個人輕功,到達(dá)右淮涯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情,她看著方佑澤施施然落到了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猶豫了好一會兒,也落到了上面,順著方佑澤的目光看去,有一瞬間被眼前的景色所震驚。
她一直以為右淮涯的下面會是無盡的大漠,河流,黃沙,然而這一切都是她未經(jīng)考證的以為而已,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她的認(rèn)識,右淮涯的前面的確是有河流不錯,但是卻沒有大漠,能夠看到的是一片叢林,落在寬廣的平原上,突兀,又神秘。
而在這樣的夜晚,她之所以能夠看到百丈之外的叢林,是因為此時叢林中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布滿,像是一個巨大的,由樹木構(gòu)建而成的鳥巢,正發(fā)出藍(lán)綠色的光芒,在夜色里,柔和又明亮,像是整個星河都覆蓋在上面一樣。
“每年的這一天,都是北漠的夜闌蝠從各地聚到這里的時候。”方佑澤一邊在石頭邊坐下來一邊說道。
覃亦歌學(xué)著他的樣子慢慢坐下來,不自覺地開口道:“真美……”
“想不到啊?!?br/>
“想不到什么?”覃亦歌愣了愣扭頭問道。
“想不到你自詡對北漠和南梁知之甚多,竟然不知道夜闌,這可是北漠皇家的吉獸?!狈接訚刹恢涝谀睦镒Я艘桓菰谑掷飦砘厝嗄笾f道。
覃亦歌低下頭來,看著遠(yuǎn)方的藍(lán)色海洋,沒有說話。
方佑澤也不強求什么,淡淡地問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