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去死?”齊妤反唇相譏,倒突然像是一個平日里耍性子的女子了。
“也不是,只是人活著,怎么說也要有自己的目的吧?”展子虞不慌不忙地辯解道。
“有的人,就是活著就夠了。”齊妤淡淡地說道。
展子虞挑了挑眉不予置否,只好將話題扯了回來:“對了,你還沒說,你怎么看待晟歌公主?!?br/>
“還能怎么看待,”齊妤抿了抿唇說道,“非要我說出來,她很善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詞才行嗎?”
展子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輕輕笑了笑道:“其實你跟她很像?!?br/>
“沒人希望自己跟別人像?!饼R妤顯然不怎么滿意展子虞的說法。
但是對方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笑著說道:“我是說,你們這種,活得沒有自我的方式?!?br/>
“我可看不出來晟歌公主活得沒有自我?!饼R妤抿了抿唇說道,那個女子,明明是讓天下女子艷羨的,真正自由的人。
“她剛剛到南梁的時候,對任何人都隱瞞著自己的情緒,好像她真的甘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一樣,沒有人會說她不懂禮節(jié)這種話,做事滴水不漏,八面玲瓏,難道不是跟齊姑娘在宮中的這三年很像嗎?”展子虞說出來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帶著笑意肯定地看著齊妤問道。
齊妤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少谷主好像認(rèn)識晟歌公主很久了吧?”
“嗯,不久,但是以前也有幸見過,”展子虞想了想說道,“以前的晟歌公主,就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張揚放肆,敢和男兒比英雄,有皇帝和哥哥們寵著,從來不用擔(dān)心什么國家存亡,什么政治犧牲?!?br/>
齊妤當(dāng)然聽說過這些傳聞,但是傳聞也只是傳聞而已,她只聽聽就算了,但是莫名其妙,從面前的這個男人的嘴里說出來,莫名地值得相信了一些。
“我當(dāng)時去北燕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在他們的獵場里,她和一個公子哥比拼箭術(shù),直接讓所有的公子哥對她五體投地?!闭棺佑莸恼Z氣中不無懷念的意思,但是抬眸看到對面的齊妤后,又說道,“但是她和你一樣,都因為自己的國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br/>
“那又如何,不管像不像,我們走上的都不是同一條道路。”齊妤的語氣又冷了幾分,顯然,她也并不喜歡自己的人生。
展子虞揚了揚下巴,將面前裝著點心的盒子往前推了推才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才想知道,你怎么看待她。”
“……”齊妤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展子虞復(fù)又問道:“你知道她曾怎么跟我說起你嗎?”
齊妤很想說,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但是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那個當(dāng)著她的面打了下人的那個女子,眸子卻又突然閃了閃。
從那個時候,她就對那個人有了更加多的興趣,那樣一個,值得天下女子羨慕的人,是怎么看待,把人生活成這個樣子的自己的呢?原本并不好奇的,但是這樣一想,卻又多了幾分期待。
好在展子虞根本不在乎她好不好奇,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她說,你身上有種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