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倒也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不見也好,參與的人的越多,這件事情人為的痕跡就越大,可若是參與的人越少,縱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為的陰謀,心里也多少會有幾分計較。
她才坐了沒多久,展子虞就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趕了進來,也是,這里離十二堂也不遠,領個圣旨罷了,能花多長時間。
“陛下頒了什么旨意,你這么匆匆忙忙的?”覃亦歌好奇地問道,順手給他遞了一杯茶。
展子虞接過來茶水一飲而盡,才做到了位置上,面色發(fā)冷地說道:“頒了讓我們藥谷進退兩難的旨意?!?br/>
“進退兩難?”覃亦歌皺眉想了想,有些發(fā)愣地說道:“莫不是,他下旨,讓朝廷和十二堂……”
“嗯,還令我擇日進宮,商量相關事宜?!闭棺佑萏崞饋砭陀行┥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順順氣說道:“我們十二堂,三十年走到如今,哪里還需要和朝廷合營,這種東西,也就騙騙那些剛開始的小生意人?!?br/>
不得不說,展子虞所說不是沒有道理,官商是好,對于朝廷和商家都是能帶來大好處的,可是這種好處,現在的十二堂完全不需要,最需要的,應該是朝廷才是。
“少谷主是害怕,若是拒絕了,再給你安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覃亦歌立刻就明白了展子虞所說“進退兩難”是什么意思。
“這難道不是他們的作風嗎?”展子虞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
“這叫關心則亂,”覃亦歌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年事已高,現在又在病恙中,哪里有魄力去對付整個藥谷?!?br/>
“那他是,要干什么?”展子虞不解,“他這話里話外,可沒有給我一個拒絕的機會的樣子?!?br/>
“他想緩和朝廷和十二堂的關系?!瘪喔杩粗f道,“但是他又不可能拉下面子來道歉,所以,才送了這么一副,拜貼。”
“你可別亂說!”展子虞被她大膽的話給嚇到,哪有皇帝要給人下拜貼的。
覃亦歌垂眉笑了笑:“其實這件事情也沒多么麻煩,自古也不是沒有過商戶拒絕朝廷的事情,你見到陛下了,只要言辭懇切,給梁帝一個臺階下就好了?!?br/>
“當真這么簡單?”展子虞有點不相信。
“”當真這么簡單?!瘪喔枵f著,卻還是不自覺地擰起來眉頭。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并沒有多輕松???”展子虞不解地問道。
“嗯,”覃亦歌也不否認,轉著手中的杯子,輕聲說道:“你不覺得,這些事情,梁帝很像是在做一件事嗎?”
“什么?”
“料理后事……”覃亦歌把聲音壓低,輕輕說道。
“你……”展子虞往后退了退,停了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