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歌暗暗嘆了口氣,她知道,現(xiàn)在京城外多半已經(jīng)是金戈鐵馬,嚴陣以待,只等著這個男人走過去一聲令下就沖入京城,沖入皇宮,沖入朝臣的家里,將這個男人心里所有的恨意都發(fā)泄出來。
她剛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覃亦肅已經(jīng)看著她突然開口道:“你想說是葉胥兒吧?”
覃亦歌抿住唇,抬眸看著覃亦肅,緩緩說道:“三皇兄,可知道北漠的皇家象征,夜闌蝠?”
“知道?!瘪嗝C道,他畢竟是準備做皇帝的人,怎么會連這個也不知道。
“夜闌蝠以吸血為生,卻還能讓北漠將其定為皇家象征,可不只是因為他們特殊的習性和只有北漠才有,夜闌蝠還有一個能力,它能嗅出來人類決不可能聞道的血腥味,就算是十幾年前的,沖洗過的,但是只有一種例外,那就是如果血液中,含有某些雜物,比如安神香,砒霜,迷藥……”
覃亦歌看著覃亦肅的眼睛,緩緩說道:“皇兄不知道的,應(yīng)該是夜闌蝠曾因為這種能力,鑒別出來了數(shù)場皇家之間刺殺的案子,才成為了吉祥之物。”
“而師父失手跌落的那個懸崖下面,皇兄把一切沾了師父的東西都帶了回來……”
“不可能,是那群人害死了她!”覃亦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
“皇兄查了玉廢這么多年,竟不知道玉廢只有五年之期嗎?”覃亦歌被嚇了一下,但立刻皺緊了眉頭厲聲說道。當初覃亦肅給她的信上,只說了他收了所有能找到的玉廢,卻從沒言說過玉廢的性子。
“你說什么?”覃亦肅抬眸看像面前的人,如墨的眼眸中盡是不相信。
他再次重復(fù)道:“是那群迂腐的大臣,是……是那個男人,害死了她!”
覃亦歌明知他根本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不敢相信罷了,他怕他信了,就會把罪過放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只能騙自己,那個人是自殺,是因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所以才會死。
而他,如果那個時候在京城的話,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覃亦歌輕輕搖了搖頭道:“三皇兄,以前,我也以為是父皇無情,可是剛剛,肖伯父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我覺得,我也要告訴你?!?br/>
“父皇他知道玉廢的五年之期,因為他本就身中過此毒,父皇年輕的時候同肖伯父游歷大燕,也算是半個江湖人,直到無意中中了此毒,才被迫回到了京城修習文政的,只要你去查那個時候的卷宗,你定會知道我沒有撒謊的?!?br/>
“好了,夠了?!瘪嗝C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沖著她搖了搖頭道:“時至今日,我不會放棄的?!?br/>
覃亦歌也站了起來,攔在他的面前道:“皇兄,外面的人,是當年你和方佑乾養(yǎng)起來的吧?!?br/>
“這與你無關(guān)?!瘪嗝C淡淡地說著,就要繞過她離開。
“那我,更不能讓他們在南梁為所欲為。”覃亦歌冷聲說道,她上一世的時候,大燕之所以會大亂,就是因為方佑乾手下的這一撥人。
“讓開?!瘪嗝C看著她說道。
“我答應(yīng)了肖伯父,要將你留住。”覃亦歌絲毫不讓,看著他皺眉道:“三哥,看清楚事實吧,父皇無心害師父,他還了她自由,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父皇和那些官員,真正讓她不自由的,也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