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痹埔娚揭矝]耐心了,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冷冷道:“我警告你,別打文洲主意。”見又被云見山猜出自己的心思,朗玉宣一臉無奈:“你怎么看出來的?”云見山冷哼一聲,沒有給他解惑。怎么看出來的?他朗玉宣可是名揚天下的才子,以囂張跋扈、放誕不羈著稱,寧文洲不過一無名學子,何以得到他時不時的眼神關注。很多時候,朗玉宣看似看著別人或是遠方,但視線卻是在打量寧文洲。云見山觀察了朗玉宣好長時間了,見朗玉宣還賴著他們回蕓州,他心里更是肯定了?!鞍?,你先放開我!”云見山身材高大,被這么揪著,朗玉宣感到十分難受。云見山狠狠瞪了朗玉宣幾眼,方才放開這人。朗玉宣一邊整理著著裝一邊說:“其實也不用這么敏感,我也只是想給我?guī)煾刚覀€徒弟罷了?”“你還有師父?”云見山嗤笑道。朗玉宣自幼拜入大儒名下,后來被冤枉舞弊,就被逐出師門,哪怕后來朗玉宣洗刷冤屈,也未與曾經的師父往來。而明面上,朗玉宣也再未拜師。朗玉宣自嘲一笑:“我再是天才,總不能無師自通吧!”“我十歲那年的事情,你想必都知曉。后來,無路可去的我就去了個破道觀,先是隨著觀里的老道修道,磨平了我一身的憤懣?!薄昂髞?,我遇到了恩師,他教授我學識,我也不負他所托,最終證明了自己?!痹埔娚讲粸樗鶆?,問道:“此等佳話,緣何世人沒有聽聞???”朗玉宣苦笑:“一開始,是我不樂意,我一身污名,恩師不嫌棄收我,做徒弟的怎么好連累師父?”“后來,是師父不樂意了。因為我不愿意入朝為官,他是個御史,做夢都想著我們師徒能在朝中一起參別人,和政敵吵架?!薄皫煾赶ハ驴仗?,只我一個徒兒,判星星盼月亮盼到我學成,我卻拒絕了他?!薄澳阒绬??當初我被冤枉一事,實際錯漏百出,但臟水還是潑到了我身上?!薄拔业难}至親,為了權勢利益,還是棄了我?!薄笆裁瓷裢?,什么未來的麒麟兒,哪比得上實打實的升官發(fā)財,靠晚輩不如靠自己,沒了一個朗家神童,再捧一個朗家才子就是,這就是我的親人??!”云見山不解:“既然如此,為何不入朝為官,親自報復回去呢?”朗玉宣搖頭:“不用我報復,朗家早就沒了,早在我洗涮冤屈前就全家流放了?!薄拔抑皇菂拹簷鄤萘T了,那個名利場,我不想踏入,哪怕師父對我有大恩,我也不想去?!倍遥视裥?,師父,也有自己的私心。朗玉宣的師父,膝下無子女,不想自己手里的政治資源便宜所謂的血親,所以選擇了無家可依的朗玉宣。至于師父為何有這樣的念頭,無非又是另外一堆糟心事罷了。 云見山搖搖頭說:“我不覺得文洲有哪一點能被你和你師父看上?”朗玉宣師父就收他這么一個徒弟,眼光估計高得很。當然,不是說寧文洲不好,寧文洲天賦不比朗玉宣差,只不過出名晚罷了,朗玉宣畢竟起點在盛京,好包裝嘛!而是說跟朗玉宣比起來,這兩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再說了,想收徒就收徒,你朗玉宣問過你恩師和寧文洲的意見了嗎?真真是丑人多作怪,云見山毫不客氣地給朗玉宣下了評價。朗玉宣不知道怎么跟云見山解釋,他就是直覺和預感,師父一定會滿意寧文洲,哪怕寧文洲不符合他師父的條件。知道說服不了云見山,朗玉宣索性就說:“這樣吧,讓我見文洲一面,我親自和他說,可否?”云見山原本想拒絕,又聽朗玉宣說:“只要讓我見他一面,我親自和他說,無論如何,我絕不糾纏。這關乎他的前程,總不能瞞著他?!痹埔娚姜q豫一番,點了頭,見了面又如何,我有的是辦法治你?!皳袢詹蝗缱踩?,就今天中午吧!”云見山點點頭說:“行,那你中午再來吧!”朗玉宣只得離開,云霧書院別看他能進來,但要是云見山不樂意,他根本見不到寧文洲的面。書院學子上課的講堂所在的院子,可是從里面鎖住的,外人根本打不開。至于膳堂和齋舍,也是有人守著的,根本進不去。這些本來是防止書院學子逃學的,沒想到也把朗玉宣擋住了。等朗玉宣一走,云見山直接去找了山長。第143章山長正在處理如小山一般高的拜帖和請?zhí)???匆娫埔娚竭^來,寧山長十分高興,笑著說:“見山怎么來了?”云見山還未說話,寧山長又說:“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你給泉水取個名字吧?!薄熬徒邪倩ㄈ?,跟院子一樣?!睂幧介L點點頭說:“也行,見山來找山長,可是有什么事情???”云見山把朗玉宣的來意仔細說了寧山長了解情況之后,猶豫幾番還是說:“老夫雖認為這是一攤渾水,但也是機遇,讓文洲自己選吧!”話是這么說,寧山長卻是表明了不贊同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