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兩人打得正憨,卻是有人來了,是程忍冬和田修斐。云見山正在梳頭,兩人也不見外,直接進了屋。見云見山坐在梳妝臺前,由招財梳著頭發(fā),田修斐出聲:“見山,打擾你了!”“不礙事,修斐哥和晨星怎么來了?修斐哥這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云見山仔細一看,田修斐神情疲倦,估摸著是沒睡好,一大早上爬起來,來他這里,也不容易啊!田修斐苦笑:“居然被你看出來了,昨晚做了個噩夢,沒睡好!徐晨星接著解釋道:“今兒不是要清理書院那個荒院嗎,想必你也要去,我就和修斐哥一道湊個熱鬧?!痹捠沁@么說,明眼人都明白,徐晨星這是不放心云見山才要跟著的。至于田修斐,閑著無事,被徐晨星拉著過來,湊個熱鬧唄,總不好把他落下。招財麻利梳好頭,早膳已經(jīng)擺好了,張全武和呂堅也停手坐下,就等云見山開飯了。用完早膳,幾人出發(fā)去書院,在路上和寧山長和寧大哥遇見,便一路同行。見寧文洲沒來,張全武有些失望地說:“文洲怎么沒來,我還想著讓他多喝幾碗龍鳳斗?!睂幋蟾缱旖且怀椋裉娴艿芫芙^:“全武,還是算了吧!”蛇湯什么的,恕他們無福消受。見其他人也一臉不感興趣的模樣,張全武只能作罷,他人雖然偶爾腦洞不靈光,但人的臉色還是會看的。到了書院,書院的雜役并另外請來的大夫與兩個捉蛇好手已經(jīng)到了。在方大廚的帶領(lǐng)下,正站在講堂前面的院子里,等山長和寧大哥來主持事情。見人到齊了,寧山長對請來的老大夫說:“大夫,麻煩你了!”老大夫家學(xué)淵源,世代和蛇打交道,在這十里八村也是出了名的。若不是看在書院的份上,一個院子的蛇蟲鼠蟻,還請不動他。老大夫微微一笑說:“山長客氣了!”說著,老大夫拿出驅(qū)蟲的藥包藥粉,分發(fā)下去。每個人都分到了,哪怕云見山等人并不干活,以防萬一,他們也得拿上藥包,蟲蛇可不是開玩笑的。戴好驅(qū)蟲的藥,拿好家伙,做好防護,一群人就往荒院走去。路上,寧山長問老大夫:“大夫,我聽我兒說,那院子蟲蛇頗多,老夫有些想不通,為何獨獨這院子里招了那么多蛇!”老大夫沉吟半響,給了一個猜測:“沒甚奇怪的,院子隱蔽潮濕,自然招惹這些玩意。若是無人管理沒有人氣,蟲蛇安了家繁衍多年,可不就多了!”聞言,寧大哥面上愧疚難耐,是他失職了。云見山低聲安慰他:“寧大哥,無論如何,沒有出事就好。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zé)任,這荒院就在這里不動,但凡旁人看上一眼,也不至于讓那雜役糊弄那么多年?!薄傲硗?,這些年,你勤勤懇懇盯著雜役們在書院各處灑驅(qū)蟲藥,一日不敢懈怠,書院能太平多年,亦是有你的功勞的!”云見山一通安慰,寧大哥臉色總算好看一點。 徐晨星和田修斐注意到云見山和寧大哥的情況,也紛紛開口勸慰寧大哥。徐晨星語氣溫和、面上帶笑:“見山說得是,寧大哥不要過分自責(zé)?!碧镄揿骋部聪?qū)幋蟾纾酆P(guān)切:“是啊,沒有出事就好,大哥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老大夫就比較直接了,大剌剌地說:“愧疚啥,山長都不愧疚,跟你有什么干系!”寧山長臉色一僵,勉強維持臉上的笑容對老大夫說:“老大夫言之有理,是我這個山長做得不到位,這個責(zé)任,老夫擔(dān)。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老大夫,今天可要靠你了!”寧山長如此恭維抬舉,把老大夫逗得哈哈大笑,他拉著寧山長的手說:“好,好,好,山長放心,今天別說蟲蛇,一只螞蟻都逃不出那院子!”老大夫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到了院子,先是拿出一大包褐色粉末讓人兌了水,仔仔細細把荒院的院墻和墻根淋一遍。呂堅不愧是抓蛇好手,這方面見多識廣,對著云見山他們解釋道:“那是老大夫祖上傳下來的藥,有了這藥,蛇蟲就不會往外跑?!痹埔娚蕉⒅稚乃幩?,只覺神奇,不知道這藥的效果,是否如呂堅說得那么好。老大夫聽到呂堅的解釋,轉(zhuǎn)過身子看向呂堅,目露贊賞:“堅小子,看來你手藝還沒丟?!崩洗蠓蚝蜕叽蛄艘惠呑咏坏?,驅(qū)蛇、治蛇毒、泡蛇酒,都是他的看家手藝,特別是那一手蛇酒,才是老大夫吃飯的手藝。呂堅抓到的毒蛇,都是賣給了老大夫,老大夫為人公道不壓價,需求還高,簡直是呂堅的完美顧客。后來呂堅不干了,老大夫為他高興的同時,還有點可惜。第83章 燒院呂堅笑得憨厚,露出牙花子:“那是,吃飯的手藝,過多長時間,都不會丟?!崩洗蠓?qū)螆哉惺郑骸澳蔷瓦^來幫忙!”云見山跟著呂堅走上前,不知道老大夫要做什么。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老大夫差人拿來柴火,又拿出一麻袋草藥,呂堅和另外兩個抓蛇好手顯然對這些流程十分熟悉,自覺蹲下身子,把柴火和藥草捆在一起。云見山注意到,有些柴火是濕的,猜測道:“這柴火是濕的,是為了煙大嗎?這是要用藥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