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爹跑上前,先狠狠踹了吳天賜兩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張全武說:“多謝,多謝,家門不幸,讓你們看笑話了。”段思華冷哼一聲:“豈止是笑話,吳老爺,養(yǎng)不教父之過啊,聽聞吳老爺生意做得好,想必肯定能教好兒子的吧?”“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眳抢系B忙應(yīng)下。段思華可是高官之子,來到蕓州求學(xué),不算高調(diào)也不算低調(diào)。故蕓州有點人脈的都知道他、認(rèn)識他,不圖攀附,好歹別把人給得罪了。知道自家兒子做的荒唐事情引了云霧書院學(xué)生的不滿,吳老爹也不敢推脫責(zé)任,只連連保證自家會好好教訓(xùn)吳天賜?!斑@個逆子,真是反了天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讓他知錯認(rèn)錯。”田修斐微微一笑,溫聲道:“還望吳老爺說到做到,全武啊,把吳少爺交給吳老爺吧?!薄爸T位放心,定會好好教訓(xùn)這個兔崽子,改日再來賠罪,今日先讓我處理家事。”說完,吳老爺拿來一捆繩子,和后面趕來的吳家家丁一同把吳天賜五花大綁壓下山了。秋昭見狀搖搖頭說:“家門不幸啊?!睂幬闹抟荒槕嵑蓿骸盎钤??!甭逯醇佑朱卣f:“見山寫完了?!北娙诉B忙看向院子中央的云見山,只見他已經(jīng)停筆,交了自己的答卷?!耙娚降降讓懥松叮磕懿荒苓^關(guān)???”洛之源一臉憂心,他們離得遠,根本看不清云見山干了啥。倒是蘇信源看出了一點端倪:“見山貌似畫了畫?!薄爱??”“當(dāng)真?”“他會畫畫?”大家一臉驚訝,只緊緊盯著正在查看云見山答卷的左博士等人??吹皆埔娚降漠嫞蟛┦康热艘彩亲R貨的,瞬間臉都綠了,特別是看到云見山現(xiàn)場取材的那副畫,臉色更是差。寧山長差點笑出聲來,不為別的,就為那幅畫,實在是太打臉了。回頭定要珍藏,掛在書房日日欣賞,寧山長心里打著主意。謝老更不給左博士等人面子,直接笑出聲來,樂呵呵地說:“怎么樣?左博士,諸位山長,老夫舉薦的學(xué)生,這畫如何?”“謝老眼光果然是好,吾等不及?!弊蟛┦恳а狼旋X地說。云見山趁機提醒左博士:“還望左博士莫要忘記兩方約定,君子一諾千金,還望左博士以身作則啊?!弊蟛┦拷┲槪骸澳鞘亲匀弧!薄安豢赡?,不可能?!弊蟀卓粗矍办`氣盎然的畫,臉色蒼白,一臉不可置信。身邊的左博士聽到他的喃喃自語,更是火大,直接轉(zhuǎn)身給了左白一巴掌,怒罵道:“逆子,都是你惹出的事端。”左白被打,不敢爭論,只捂著臉,滿心屈辱,低下頭不甘認(rèn)錯:“是孩兒不對。” 自認(rèn)在左白處找回面子,左博士強忍耐真不滿給自己找臺階下。他擠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挽著寧山長的手對寧山長說:“霧之兄,都是誤會,誤會啊,都怪我這逆子,聽風(fēng)就是雨,我這也是一時不察啊,霧之莫要介意?!睂幧介L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默默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心里冷笑,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這左博士也有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一天。其他幾位山長也順著左博士的梯子下,紛紛說了起來?!皩?,都是誤會?!薄鞍?,誤會一場,莫要介懷啊。”“實事謠言猛于虎啊。”“一時糊涂,見諒見諒?!睂幧介L可不會給他們面子:“誤會?哪里有誤會?圣人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諸位都是熟讀圣賢之道的,莫要知錯不改,一錯再錯?。 彪m然也看不慣左白,但云見山可不會任由左博士把一切都推到左白身上,當(dāng)即就說:“左博士的誤會,難不成是毀掉一個人前途,一個書院的名聲的誤會,這誤會可真大???”謝老眼神不善地盯著左博士和幾位山長,氣勢洶洶地說:“難不成你們今日還沒鬧夠,還想要顛倒黑白?”“謝老這話嚴(yán)重了?!弊蟛┦垦燮ひ惶辛瞬缓妙A(yù)感。“哼,荒唐,諸位今日種種,皆行小人行徑,吾看不配為師長。”謝老是當(dāng)世大儒,此話一出,左博士等人都急了,這話若是傳出去,他們有何顏面立足。謝老雖是當(dāng)世大儒,但一向待人寬容,秉承有教無類的理念。他知自己的話分量有多重,故從不說人壞話,更不輕易評論他人品行,只為給人留點余地,故左博士等人才如此囂張放肆。一聽這話,左博士等人當(dāng)即急了,此話一出,他們還有什么前途?當(dāng)即想要跟謝老求情。謝老卻是不為所動,他說這些話,雖是破例,但也是沒說錯。來到蕓州也有一段時間了,謝老也私下了解了蕓州各處書院,對左博士一干人等也有了解,他對這些學(xué)識沒多少、壞水一籮筐的人沒啥好印象。左博士等人又作死要對謝老的心肝——云見山下手,謝老怎么能忍?他是待人寬容,而不是包子。謝老直接不理會左博士等人的求饒,拿了云見山的畫就走人。左博士等人想追上去求情,卻被云見山帶著人攔住去路,只能眼睜睜看著謝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