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知有坑但忍不住往里跳的云見山好奇地問道。“哎呀,讓我想想?!毙斐啃羌傺b思考,壓低了聲音,湊近云見山耳朵說:“比如啊,蛇蟲,癩蛤蟆,鼻涕蟲這些?!毙斐啃窃秸f云見山越越得惡心,忍不住打了個寒磣。突然,云見山停下了腳步,臉色一變。徐晨星察覺到不對,問:“怎么了,見山?”不會真把人嚇著了吧,徐晨星有些后悔了。云見山聲音有些發(fā)抖:“晨星,我好像踩著什么東西了,軟乎乎的,有點不太對勁。”“我看看?!毙斐啃歉┥硪豢?,云見山居然踩到了一只人手?!耙娚?,腳拿開,是一只人手。”“人手!”不會是死人吧,云見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徐晨星蹲下身子,云見山踩著的這人全身都躺在茂密的草叢里,只一只手探出草叢,方才讓云見山踩到了。云見山也蹲下來,和徐晨星一道扒開草叢,準(zhǔn)備看看什么情況。好歹遇到了,若是死人,就通知官府收尸,若是還活著,就救人。草被扒開,兩人才得以看清,是一個年輕男子,穿著褐色粗布衣裳,一身臟污,躺在草叢里,生死不知。云見山聞到一股血腥味,這人怕是有傷。徐晨星試了試鼻息,感受到了微弱的氣流,松了一口氣:“還活著?!比思热贿€活著,云見山和徐晨星兩人趕緊把人拖出來。云見山摸到這人身上衣服濕漉漉的,再一摸額頭發(fā)燙,心知這人得趕緊送醫(yī)。兩人出來時帶了披風(fēng),就把昏迷男子身上的衣服全給脫了。衣服一脫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男子身上有不少傷,已經(jīng)發(fā)白了。顧不得思考這人的傷怎么來的,兩人趕緊用兩件披風(fēng)給人細(xì)細(xì)裹好。弄好以后,云見山就把人背在背后,準(zhǔn)備送醫(yī)。兩人不知哪里有醫(yī)館,云見山就對徐晨星說:“晨星,我背著人走不快,這里離剛才的茶鋪并不遠(yuǎn),你先去茶鋪找人帶路,我隨后跟上?!毙斐啃屈c點頭,一路向剛才的茶鋪方向跑去了。云見山背著人跟在后頭,很快,徐晨星就和開茶鋪的老板帶著一駕驢車趕來了。把人放在驢車上,由茶鋪老板駕著車去尋醫(yī)館了。這年頭大夫可是難得,茶鋪老板見人昏著,直接就把人拉到了小城里最好的醫(yī)館面前。麻煩人家那么多,徐晨星給了茶鋪老板一點錢,茶鋪老板千恩萬謝地走了。云見山則是進(jìn)了醫(yī)館,醫(yī)館伙計見云見山衣著不錯,走上前。 云見山一把抓住伙計說:“我們撿到個人,昏迷不醒,想請貴館大夫給看看。”聞言,伙計有些猶豫,撿到的人?別是啥窮乞丐吧,這要是付不了診費醫(yī)藥費可如何是好。別怪伙計心狠,實在是這年沒錢看病買藥等死是常態(tài),他要是心軟,醫(yī)館就得關(guān)門大吉了。云見山還以為伙計是怕人死了,就說:“人還活著,大夫呢,快給看看啊,這可不耽誤。”伙計反應(yīng)也快,當(dāng)即就說:“公子別著急,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過來,你這邊先把診費交了?!卑Γ瓉硎且X了,云見山直接掏出錠銀子,塞給伙計:“麻煩快點?!被镉嫿舆^錢,放心了,一邊喊其他的伙計去叫大夫過來,一邊出了醫(yī)館的大門,和徐晨星一起把人抬進(jìn)了醫(yī)館。這年頭大夫沒那么忙,故閑的時候就不在前頭的醫(yī)館,而是在醫(yī)館后面歇著。聽伙計有人來看病,這醫(yī)館的大夫很快就出來了。先是查看傷口,把脈,隨后開了方子讓伙計抓藥去了。接著就是處理傷口,這大夫醫(yī)術(shù)不錯,處理得十分干凈利索,很快就給人包扎好了。等大夫包扎好,云見山偷偷問大夫:“大夫,這人身上的傷,是什么傷啊?”聞言,大夫臉色不太好看,低聲說:“公子啊,我看你也是好心,老夫得提醒你,這是兵器傷啊,你可得留個心眼?!毙斐啃且猜牭搅?,就說:“我剛剛翻看了這人的衣物和隨身物品,什么也沒有,既無文書,也無銀錢。”云見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只覺是個大麻煩。這年頭兵器管制嚴(yán)格,尋常人只有菜刀,這人的傷不簡單啊。且這人雖穿著粗布麻衣,但一看那鼓鼓肌肉的身材和手上只有習(xí)武之人才會有的厚繭子,出身絕不普通?!八裁磿r候能醒?”云見山問道。“快了,這人想必餓壞了,給他準(zhǔn)備點吃的吧!?!贝蠓蛘f。徐晨星看了一眼昏迷的男子說:“我去吧!”大夫說快了,還真是快了,徐晨星剛剛買了粥和雞湯回來,這人就醒了。人雖然醒了,但人還是虛弱得說不出話,給人喂了點吃的,眼見地這人臉色就好了很多。有了力氣,那人開口說話:“這是哪里?你們是?”“這里是醫(yī)館,我和朋友在城外草叢發(fā)現(xiàn)你受傷昏倒,就把你帶到了這里。你家住哪里,你受傷了,該通知家人才是?”云見山問著話,眼神緊緊盯著受傷的男子。男子這才發(fā)覺自己渾身都疼,想必是傷口所致,想回憶自己的來歷,卻只覺大腦一陣劇痛,什么也想不起來。